第 253 章 第253章(1 / 1)

宠婢 观遇 1183 字 8个月前

两人面如死灰被拖了下去。

杨佳怡到死都不明白上辈子明明对她忠心耿耿的晓梅怎么会突然倒戈。

景阳宫屏风下毒事件算是了解了,只是毒害皇嗣之事两人再被拖下去之前却拒不认罪。

毒害珍妃未遂虽然是死罪,但是要是真的承认了谋害皇嗣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怎么也不能认下的。

那毒害皇嗣到底是谁做的呢?

因着是在饮食中下的毒,所以膳房的一干人等,包括运送途中接触过的人都被抓起来审问了。

再被拖下去之前,只听到李馨月状若疯癫地大笑道:“哈哈哈,枉我处心积虑这么久,却为旁人做了嫁妆。”

同时,方兴派去的人在明光宫旁的土里发现了埋着的剩余的药粉,就连装着药粉的瓶子都和埋在纤羽轩旁碎掉的瓷片一模一样。

不知真的是李馨月命人埋下的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夜色渐浓。

宫人们已经开始点起了蜡烛。

只听到寝室里传出了一声动静,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卫炀旋即起身往寝室里走去,祺妃与赵棠紧随其后。

“父皇——”

二皇子终于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了,不过看着样子仍是十分虚弱。

卫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床边,替他将滑落的被子往上提了提,“启盛,这会儿不要说话了,先好生躺着。”

说完,卫炀便转身伸手让一旁宫人将手中的药碗递给他,亲自一勺一勺地喂给二皇子喝。

祺妃与赵棠站在他们身侧。

祺妃的眸色变身,握着锦帕的手渐渐收紧。

赵棠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小举动。

她在心中暗叹一声。

如今二皇子失去了姐姐,也几乎算是没了母亲,这次中毒去了半条命,只怕将来身子骨也不太好了。而大皇子中毒浅,没什么大恙。皇上难免对二皇子更担忧些。

道理谁都懂,但是祺妃总归是有些不平的。

如此想着,赵棠转眸看向躺在一边榻上的大皇子。

当时为了能够更好地同时医治两个皇子,特意将大皇子抬到二皇子的寝殿里,毕竟二皇子中毒更深些,不便挪动。

如今大皇子躺在矮榻上总有些不自在。

待到皇上亲自给二皇子喂完药,赵棠开口说道:“皇上,如今天色也不早了。不妨先将大皇子抬回去,免得耽误了两位皇子休息。”

闻言,卫炀回过头看了卫启源一眼,点了点头。

卫炀也没忽略大皇子,也好生将大皇子送回他自己的寝殿。

卫炀替大皇子掖了掖被角。

赵棠在一旁看着。

今日之事恐怕没这么快解决,只怕宫里又要翻起腥风血雨了。

突然——

赵棠拧了拧眉,眼瞳一缩,目光突然锁定在一处。

她的神色倏然凝重起来,她站直了身子快步向床边走去。

赵棠眼疾手快地从床尾缝隙处取出了一样东西。

“这是——”赵棠瞪大了眼睛,惊道。

卫炀凝眸望去,也跟着脸色大变。

这俨然是一个小瓷瓶,图案样式经与先前搜查出的两个瓷瓶一模一样。

卫炀猛地站了起来。

祺妃脸色大变。

赵棠惊疑不定地看了卫炀一眼,随后又看了眼祺妃,“这、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大皇子的床上?”

卫炀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迅速从闻音手中拿过帕子包在瓷瓶上,飞快从赵棠手中拿走,丢给刘友。

“让太医去查一查,里面有没有残存的毒药。”

(

说完,他看向闻音,说道:“你带你主子去洗个手,别粘到了。”

赵棠神色复杂地瞥了眼身旁的祺妃,十分顺从地跟着闻音去洗手。

……

景阳宫中。

赵棠半躺在床上,披散在背后的青丝半干,手上端着碗,黑黢黢的药汁散发着雾气。

没想到祺妃聪明一世,竟被自己的儿子给误了。

大皇子殿中的小太监招了。

他是奉命将毒药下在大皇子的饮食中,之后要将这瓶子销毁。可当时竟被大皇子看见了,他看着这瓷瓶漂亮,硬是要留下。

祺妃为了掩人耳目,也故意没和这小太监说明。

那小太监也想着,这药估摸着也不是什么严重的药,不然祺妃怎么敢给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下药呢。而且不过是个瓶子罢了,不是什么要紧的物什。不过他也算讲究,将瓶子洗干净再给大皇子的。

赵棠垂眸,视线落在碗里,神思却不知道飞往何处。

得知了真相的皇上震怒,当即就将祺妃废为庶人赐死,不止如此,甚至还连累了家里。

不过仔细想想,若是不是因为大皇子,祺妃这次恐怕真的会逍遥法外。

虽然赵棠确实早就知道李馨月和杨佳怡想要合谋毒害自己,但是却没想到还有旁人同样发现了两人的计划,甚至还找到了同样的毒药。

祺妃原是想栽赃给赵棠,毕竟在她的计划中所有的皇嗣都中毒了,而四皇子和五皇子却没有。

到时候二皇子半残,三皇子殁了,而四皇子和五皇子的母妃谋害皇嗣,算是断送了继承皇位的希望。这样一来,仅仅只是让一个贵人流产的大皇子,就成了储君的唯一人选。

即便是后来发现了那扇屏风,她也可以将罪名推给想要毒害赵棠的端嫔和杨贵人身上。反正搞残一个二皇子,弄死一个三皇子也不亏。

可偏偏就是在大皇子这儿出了问题。

就连祺妃自己都万万没有想到。

正这么思索着,赵棠没有注意到渐近的脚步声。

“药凉了。”

赵棠下意识地抬头望去,是卫炀。

她有些惊讶,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以为卫炀这会儿怕是不会来后宫了。

卫炀垂眄着她,沉默地坐进床里,将她揽入怀中。

赵棠的肩头一重。

“你说,是不是我做错了?”

赵棠端着碗的手一抖,眼睫微抬,看着紧紧箍着自己的卫炀,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

是不是因为他迟迟不立储君,所以她们一个个都按捺不住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利用自己的亲生骨肉。

语气是说不出的疲惫和脆弱,是赵棠之前从未见过的模样。

赵棠一顿,将手中的碗搁到一旁,抬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脑勺。

她知道这个时候不需要她再说什么。

她仅仅只是平安他们的母妃,今日出事的是其他的几位皇嗣,尽管她无法与卫炀感同身受,但或多或少也能感受到这种锥心之痛。

“我会立启瑞为太子。”

过了许久,卫炀突然说道。

赵棠一愣,“你、你不必这般着急,启瑞他——”

卫炀抬起了头,定定地看向赵棠,说道:“或许之前真的是我错了,也许尽早立储才是最好的决定。”

他的眼神极为认真,令赵棠哑然。

赵棠这会儿却并不因为此事而开心。

她看着卫炀眼中的决心和隐藏在深处不断蔓延的悲痛。

为了一个储君之位,他死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还有两个今后很难离开汤药。

他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赵棠静静地看着他,抬起手指轻轻抚在他的眼角,沉默了好一会儿,哑着声音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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