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将欲行(1 / 1)

时间来到一炷香之后,砌恨山半空的战斗已经吸引了许多人驻足观赏。无他——只是因为如此元素强度与精妙剑法的战斗,他们可能平生都没有机会见着几次。

荀青冥如他自己所说的,保持了跃迁阶巅峰的元素实力,却在荀家剑法上放了些水。这导致他的攻势声势浩大、强度骇人,但缺乏少许精巧。

而一直处在下风的沈北亭所持斜阳神剑如同他的第三只手臂一般灵动飘逸。新亭剑法、荀家剑法、白家剑法、斩情门四大剑等等,沈北亭在交战的数百回合中统统都使了出来。

在场的众多剑修天才都可以看出,那近十种各流派的基础剑法他运用的出神入化,甚至可以根据战斗情况,临时将数种剑法杂糅,以便于更好地应对战况。

而交手局势的转变是在荀青冥划出问天剑诀的瞬间出现的。沈北亭手中雷霆乍现,几近笼罩半片天空的闪电风暴正面抗下了那属于荀家家主的问天三剑。

而之后,戴上骇人鬼面的沈北亭不再吝啬手中雷电元素,攻势更加迅猛,剑招愈加致命。渐渐地,半空中的攻守之势易型了。

“我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高看这沈公子的实力了,却没想到他远远要比我想得更加可怕。”魏天诀站在院中,收回了继续观战的视线,摇了摇头。

“天诀前辈的意思是?”白思行毕竟不是像荀魏两人一样抵达羽化,很多东西还没办法仅靠观察判断。

“这沈公子并没有达到跃迁,他的元素实力虽然雄厚,但到底还是升格阶的水平,青冥兄应该也早就发现了,所以他在交手中调整了自己的进攻方式。”

“可……这何来的更加可怕呢?”白思行还是没办法理解意思。

“我刚刚说青冥兄是调整了方式,而并非元素强度。他依旧在用跃迁阶巅峰的实力与沈公子交战。”魏天诀转头看向白思行,“思行兄何时听说过,有升格可以在跃迁阶的手中坚持几百招而不败的?他甚至还能短暂地占据优势……”

“轰!”就在此时,半空之中响起了最后一声轰鸣声。两道身影同一时间地,在烟尘之中自空中落下。

“北亭!”

“爸爸!”

“青冥兄!”

荀青冥平稳落地,看着那与医鬼一同跑向沈北亭的女儿,差点气血攻心昏过去。“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女孩家的矜持都丢哪里去了?”

“父……父亲,北亭哪可能是你的对手,我肯定先看看他受伤没啊……”

嗯,这话听起来倒没那么别扭。荀青冥甩了甩衣袍,看向同样毫发无损的沈北亭:“你小子的身手倒配得上你的胆子,陨仙剑冢之事就交给你了,你们明天就出发。”

“条件呢?”沈北亭嘴角露出笑意,摊开手道:“一码归一码,保护霜糖与声凝自然是我自己想要做的事,但这可不包括其他人。你们若是想要让我在陨仙剑冢之中做那群小毛孩的护卫,还是要出个合理的价格的。”

“你个臭小子!你……”

魏天诀伸手拦住了荀青冥的破口大骂,开口回复:“自然是有报酬的。神魂装备、剑诀剑谱、金银财宝,沈公子尽管开口。当然,公子要是想要佳冶美人也是可以的,我皇家凝雪公主国色……”

“好了好了,我提条件,你们商量看看能不能接受。”沈北亭伸出一根手指,“若是事成,我要你们落霞七剑各取出一缕本源剑意给我,如何?”

沈北亭早已经想好了:神魂装备?如今登神阶以下的装备他还真看不上。剑诀剑谱?虽说系统可以快速学习,但如今的剑法储备对他来说远远足够。那他如今还缺什么呢?

雷元素、光元素都已经异变之后,他当然还想要再提升下自己剑属性的强度了。想当初自己觉醒剑元素就是意外窃取了荀霜糖的一缕剑意,或许这个办法还可行。

“这……好,我替落霞七剑各大门主答应了。陨仙剑冢之事若是办妥了,我亲自替你向各大家主要来剑意。”魏天诀沉声应下了这个条件,“那咱们就说说任务吧。”

“首先,既然沈公子已有登神阶宝剑在手,那此次剑冢内的宝剑,公子就不要再有他想了。”

“没问题。”锈雨与斜阳两把剑已经能够满足自己所有需求了,沈北亭本也没有冲着夺取那登神武器的打算。

“其次,剑冢之中或许会有跃迁阶、甚至羽化阶的剑奴。希望在遇见时,公子能给诸位小辈争取些逃离的时间。当然如果可以,希望公子可以协助思归兄一同斩杀那高阶剑奴。”

毕竟再过二十年的下一次剑冢开启,白思归就不满足进入那里的条件了。他们为了安全,总不能再把沈北亭喊过来做保镖吧?

“没问题,就这些?”

“是的,那沈公子,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罢,魏天诀点了点头,与白思行一同转身离开。

“霜糖,我们走。”荀青冥同样开口。

“可……”

“……等进入剑冢之后,你有的是时间腻歪在他旁边。现在,和我走!”

“是,父亲大人。”荀霜糖冲着沈北亭无奈地眨了眨眼,跟上荀青冥的步伐离开了。

——

——

“你会和我们一起进去吗?”沈北亭看向方才一直在旁缄默不语的雁声凝。

“……”雁声凝此时的心情很糟糕,这种糟糕来源自油然而生的奇怪情绪,这让一向心直口快的她很不舒服。而越是这难以启齿的不舒服,导致她的心情就越差了。她只得生硬地开口,“白画微说过她也会前往剑冢,这样寻找徽章的可能性能大些。所以为了病人的安危,我也会一起跟进去的。是的,而且倾寒也一直嚷嚷着要进去看看。”

谁?我吗?站在身旁的雁倾寒满脑袋问号。

“我知道的,你不用解释这么详细……”

你知道个鬼!雁声凝紧咬银牙,恨不得把面前这个该死的男人千刀万剐了,“那你还站在这干吗?吹风吗?你不是说要带我们看看演武场的吗?”

“哦,对对对,我们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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